“阿容,你就是活得过分清醒了。”迎风而立,清癯的姚灯镇这句话中,似有着无尽的惋叹。
“姚伯伯,久时不见,你又清瘦了许多。”欧阳孤容却不再回应姚灯镇的惋叹,转了话头说道。
知道欧阳孤容的脾性,他避而不谈的话题一定就无法再继续下去,姚灯镇也只得顺着欧阳孤容的话头回道:“老夫已经年过半百,再想大腹便便已然不是易事。倒是你,这半年多未见,弄得遍体鳞伤不说,精神力也大为退步,何故?”
静静打坐着的欧阳孤容犹疑了片刻后,才淡淡回道:“姚伯伯,我已经厌倦了权力争斗,我意欲退隐。”
从前没有儿女情长的欧阳孤容,只是一具为了权力皇位而活的冰冷躯壳。虽然心系天下苍生、黎明百姓,但是朝堂上的全力纷争,总还是会有无辜的生命被牺牲掉。
这半年多以来,朝夕陪伴在承欢身边,欧阳孤容冰冷的心灵也终于融化起来。
看着虽然牵绊在大家族的争斗中,却依然秉持着良善本性的承欢,欧阳孤容突然无法直视自己已经沾满了鲜血的一双手掌。
承欢那种因为滴水之恩就感怀上苍的心性,深深感染了欧阳孤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