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年,素不相识,萍水相逢,却愿意陪她半年,这等情义已是十分深重。
夏语凝忍不住问道:“为何要帮我到这个地步?”
容严哑然,手指摩挲着骨伞伞柄,“你是相府嫡女,当从未出过京城吧?”
“是啊,”夏语凝有些不解,“怎么了?”
“民间的生活,未必能如你想象得那般潇洒,江湖上不讲规矩的人多了。你我既为好友,我救了你出去,便要保证你能够在这世上生存自理。”
容严抬眸,眼帘之下仿若有星子闪动,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,玉树临风,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句话——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。
“你是我的朋友,”容严莞尔,“夏语凝,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,你不应该是个甘于雌伏的人,应该去看看大好河山,自由洒脱地度过这一生,萧昊乾没有资格束缚你。”
夏语凝心跳得很快。
那正是她的想法!不偏不倚,好像刚刚挖开她的心看过一般,那么清晰明了!
容严的每句话、每个动作、每一分语气都让她忍不住拍手叫好,恨不得抱住他大喊知己,她忍了又忍,终于还是没有忍住,眼睛发热,用力捏住了容严的手和那把骨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