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连呼冤枉,他并不识那打伤嫡少爷的“贵客”是哪家的。
“除了谢家,还有哪家?你娘本就是谢家的家伎,淫奔之人,你一个优伶之子,果真天生下贱……”
“够了!”父亲大人一声怒喝,止住了母亲大人的喋喋不休。
少年紧紧闭着双眼,咬住下唇,就怕有一丝半点的愤恨落入他人眼中。
王家的家法向来森重,他知道,不管他如何解释,今日这顿家法怕逃不过了。这一切,果然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,只有嫡少爷的伤是个意外。
果不其然,父亲大人沉默良久后,悠悠叹了口气,语气中满是失望:
“王氏不肖子孙苓之,束发未久,频入青楼,今,更诱嫡亲之弟出入烟花柳巷,致其重伤,其心可诛,其行可怖,念其年幼,着家法伺候,杖脊五十,并禁足半年,你可有怨?”
少年的心慢慢沉了下去,依旧闭着眼睛,使劲摇了摇头。
而后,他就被拖到了祠堂外的空场上,周围是一张张冷漠的脸,面上皆是幸灾乐祸。
至今,他仍记得,那粗厚的榆木板敲在背上的声音,“啪——啪——”,痛得钻心。